B to Z

 @空白 生病梗

没能开成车我认罪qwq

害怕寂寞的人

　　睁眼、起床、洗漱、吃早饭，往常做完这些事悠悠闲闲地在这间完全变成自己的房间里靠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猫田就差不多该打着哈欠进来了。

　　但是今天没有。

　　这不正常，猫田虽然爱睡觉，早上上班却从来没有迟到过。渡海放下了书，摸过被自己随意丢弃在一边的手机，没有来自猫田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想了一想还是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了，接通的同时听见了猫田轻轻地咳嗽声然后是一句有些沙哑的“喂？”，渡海皱了皱眉，大致猜到了情况，“请过假了吗？”

　　“……嗯。”

　　“每天睡这么多怎么还能生病了？”

　　“睡那么多也是会普通的感冒发烧的……”她停顿了一下，声音闷闷的，“不过这下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睡个一天了。”

　　“小猫你啊……”渡海叹了一口气，一时竟无言以对，“下了班来看你？”

　　“嗯。”她漫不经心地答应着，看了一眼非要团在猫窝旁边睡觉的猫，带着手机一起把脸蒙进被子里，“顺便照顾一下小猫。”

　　“嗯？哪个小猫？”渡海轻轻笑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了，渡海却隔着电波脑补出了猫田朝他翻白眼的样子。猫田最近开始养猫了，养的就是那只被她叫做“枕头”的猫，给她打了针，洗了澡，买了窝和厕所，而原因只是“枕头”摸起来的手感最好。

　　一阵悉悉索索地翻身的声音之后，她说，“猫粮快没了，顺便买点过来。”

　　“好。”感受到了有人站在了休息室门口，他站起身来穿上了白大褂，“你好好休息。”

　　“对了……”要挂电话的时候，猫田又叫住了他。

　　“嗯？”

　　“今天我不在，你对他们耐心一点。”

　　渡海撇撇嘴，在世良推门之际又把门锁住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帮他们说话了？”

　　“不是帮他们说话只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他们不是我自然做不到我这种程度。”

　　渡海扬起了嘴角，打开了锁拉开了门，看见了敲门扑空一脸懵逼的实习医生世良，“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耐心一点好了。”

　　

　　没有猫田在的手术在渡海心里就是一片混乱，世良最近的技术虽然有些成长，但是递工具还是一团糟，完全不懂自己在想什么。猫田说的没错，他们不是猫田自然是不懂他的，整间东城大，包括后院那些会亲近的小野猫，也只有猫田是懂他的。

　　猫田不在他的心情不好，下指示的语气都粗暴了几分，手术室的那些其他医生护士也不敢说什么，渡海想起猫田要自己耐心一点，只好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

　　回到了休息室，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平时猫田会躺的地方，叠得十分整齐的毛毯旁边是snipe的使用说明书，她只看了一次，那之后这本书就被她用来垫枕头了。今天只有一台手术，晚上是高阶医生和世良值班，渡海随便看了下最近收的病人的情况，觉得应该今晚也不会出什么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平时他都不会踏出休息室，除了做手术和被中间人请吃饭就扎根在里面。看见渡海脱掉了白大褂和东城大制服换了一身并不是西装的便服，世良问他要去哪里，对方少见地没有怼他，只是侧了身躲开他，“今天还有事吗？”

　　世良想了想，“没有了。”

　　“我去照顾下小猫，没事别找我。”渡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事也别找我。”

　　看着渡海离开的背影，世良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脑内开始浮想联翩起来，“小猫？”哪种小猫？

　　

　　刚走到门口还没开门，渡海就隐约听到了喵喵叫的声音，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蹲下来摸了摸“枕头”的脑袋，他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猫田的卧室，敲了两下房门进去了，那人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看他。

　　“感觉怎么样？”渡海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摸上了猫田的脑门。

　　“睡了一天。”

　　“然后？”

　　“感觉还行？”说话间，猫田又咳了起来。

　　“还行个屁。”渡海又好气又好笑地揭掉了猫田脑门上那张早已没了功效的退烧贴。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一张新的，“啪”地给猫田贴上了，躺在床上的病号像是被冰到了一样皱了皱眉。

　　渡海看了她一会儿，把她身上的被子又塞紧了一点，语气格外温柔地问她，“给你做点吃的吧？”

　　“……嗯。”猫田确实一天没吃东西，虽然她也不怎么吃的下，但是身为医护人员她还是很清楚吃东西的重要性，况且渡海这难得显而易见的温柔也不能辜负了。她翻了个身，从渡海特意没有关掉的房门看到站在厨房里渡海的身影，男人和平时一样微微猫着背，头发也和平时一样乱糟糟的，脱掉白大褂和东城大的制服，渡海就像一个普通的会担心自己女友病情的男人一样。想到这里，猫田没来由的有些脸红，把脸红的原因归咎于没退的烧，她又翻了个身把自己丢进睡眠里。

　　她闻到了粥的香味，她感受到了男人抚摸自己头发的温度，平时总是利落地扎在后脑勺的黑色长发披散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脸上，像猫一样的眼角依旧扬着却充满了疲倦，渡海知道，自己有多累猫田就有多累，她要懂自己要跟上自己绝不比自己轻松，这位总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递出正确工具的护士需要真正的休息。

　　猫田睁了睁眼，看见渡海在朝她笑，不是平时那种游刃有余或得意或鄙视的笑，而是真正的从心底散发出的温柔的笑意，还有一点点寂寞。

　　“醒了？”

　　“嗯。”她应着，对方的目光让她想躲避却又不断地被吸引，她原本就知道渡海除了高超精湛的手艺还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哪怕他从不修饰管理，依旧好看。猫田想，要不是他像恶魔一样的性格，凭渡海的医术和长相应该能称为东城大最受欢迎的医生。那样的话，自己还能不能和他一起在休息室里安安静静地睡觉呢。

　　“在想什么呢？”渡海端着碗，举着勺子，“要我喂你吗？”

　　“不用了。”

　　“我喂你吧。”渡海狡猾地笑着，先斩后奏地吹了吹粥将勺子送到了猫田的嘴边，轻轻地叫她，“小猫。”

　　她像是被恶魔诱惑了一样乖乖地张开了嘴，温热的粥流进她的食道，舌头上还残留着小米的香甜，她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好吃。”

　　医院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渡海很会做饭，不仅是煮饭和煮粥，他会做很多料理，猫田有幸品尝过几次，对方做的料理总是非常温和，包含着料理人的温柔，而本人却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淡样子，但是猫田知道，渡海并非什么都不在乎，他像每一个普通的医生一样甚至更在乎病人的病情生死，并且不能容忍任何一个看轻病人生命的人包括病人自己。

　　别人不理解他，没关系，自己理解就好，猫田一直是这样想的，猫田当然也知道别人是怎么想自己的，说自己是女版渡海，逼走了很多护士，可她依然愿意呆在渡海的身边，听他说，“小猫，我们走。”

　　“小猫？”

　　“嗯？”她才发现自己对着最后一口粥却迟迟没有张嘴。

　　“想什么呢？”

　　“没什么。”猫田摇了摇头，吃掉了最后一口粥，渡海放下了碗，忽然勾起了嘴角逗她，“在想我吗？”

　　“没有。”她瞪了他一眼，又拉了被子躺下了。

　　不好，他的猫生气了。渡海耸了耸肩端着碗走出了房间，“枕头”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带来的新猫粮，特意买来的窝依旧没有睡过的痕迹。就和猫田一样，渡海心想，明明有家有时候还是会睡在休息室里陪他。

　　洗了碗，渡海再次走到了猫田的身边，对方背对着他像是不想理他，渡海便也识趣地只是掖了掖猫田的被角，触碰到对方的脸的时候感受到了对方有些偏高的体温，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开了口。

　　“小猫你好烫。”

　　“……发烧了能不烫吗。”猫田继续背过身去，像是要把整个人都藏进被子里一样，却马上被渡海伸手翻过身来，看着渡海渐渐放大的脸，猫田觉得自己烫得快要烧起来了，渡海好看的眉眼勾着她的心，让她因为生病原本就不正常的心跳更加混乱起来。

　　“传染给你就糟糕了。”她强装冷静地垂下了眼。

　　没想到渡海却轻轻地笑了起来，“没事。不会传染的。”他拿常年握着手术刀却异常柔软的手扶着她的肩膀，吻缓缓地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小猫。”渡海抵住了她的额头，气息就打在她的脸上，“要快点好起来啊，我需要你。”

　　——————END——————